2015年3月29日 星期日

工地15

又是迷迷茫茫的一天,腦子都是那個奇怪的房間。

「靜文,吃完飯來看新聞喔!」媽媽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喔,喔好喔!」我含糊的回答,腦子一片混亂,搞得今天晚餐感覺食之無味。
「靜文,妳怎麼看起來那麼累?」我吃完走到客廳,坐下來要看電視,媽媽突然關心的問。
「呃…今天考試比較多…」我含糊帶過,盯著電視螢幕。
「不要太累了,感冒就不好了…妳有沒有在運動啊,要運動才會免疫力增強…」媽媽開始無休止的唸。
「呃,喔,喔,好喔…」我敷衍的應著。
「柯P新政,拆了臺北市的違建讓民眾非常有感……日本美食祭,假日吸引大批人潮……科學新發現,解開了睡眠和夢的秘密……大陸霾害嚴重,民眾出門記得戴口罩……」新聞不停的重複,聽得快睡著了。
咦?睡眠和夢的秘密?
我打起精神繼續看新聞。
「美國知名神經科學學者發表了一篇震驚世界的論文,指出睡眠和夢的差異都是因為身體的化學物質不同導致,大大推翻了從心理學角度解析夢的方法…」主播努力的報導這個很科學的新聞。
所以說,我的身體是怎麼了才會一直做奇怪的夢?

羅娜

昨夜羅娜櫻花何如?
拖著沉重的行李,在車窗上與滿山霧氣揮別
太冷的夜晚太激動的心情
你們黑黑圓圓的眸子到底再想什麼
轉頭的一瞬間
你們就消失不見
或許是萍水相逢
又或許只是故事的封面
山頭跳出一天的第一道陽光
比跨年的日出還要璀璨
走過淅瀝的水溝
在有馬的英姿的狗吠聲奔跑
何種宗教都無關
總覺得這是最接近天界的地方
酸酸的梅子佐天空的泡泡
我們似乎是投入一潭碧池的小石子
嘗試改變點什麼
你們就像壁畫般傳奇
就算遠離獵場還是擁有獵人的心情

2015年3月27日 星期五

工地14

「欣雅!欣雅!」我搖搖欣雅的肩膀。
「嗯...?」欣雅醒了過來,聲音還有些含糊。
「吃飯啦!」我說。
「啊...中午了啊?」欣雅跟我剛剛的反應一樣。
「妳是睡多久了啊?」我隨意地問。
「哈哈哈,妳還說我咧,妳自己睡了整個早上的,我才睡半節課而已齁!」欣雅拍了我的頭,仰天大笑。
「咦?」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搔搔頭。
「麥擱亂啊,快來吃飯囉!」欣雅很快地拿出碗,衝到餐檯前,夾起一隻炸雞腿。
我也拿著晚開始盛飯,胃傳來咕嚕一聲,我真的餓了。
我像往常一樣抓了把椅子,和欣雅面對面吃飯,開始跟欣雅說我的夢。
「好怪喔,妳的夢的情節怎麼是連續的啊?」欣雅轉了轉筷子,說。
「對啊,好像連載小說喔!」我突然覺得有些蹊蹺。
「等一下又要午休了,看妳有沒有再夢到新的劇情。」欣雅看了看時鐘,打趣的說。
「這個嘛......」我的確蠻想知道劇情推展的。
「哈哈哈妳來學校過真爽欸,就吃飽睡、睡飽吃的。」欣雅說。
「啊我就屬豬嘛,哼,妳這個老鼠。」我對欣雅翻了翻白眼。
「哈哈啊哈哈哈...」我們兩個同時爆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叮叮噹噹,12點半,鐘響,午休時間到了。
我回位子想要繼續做我那個像連載小說一樣的夢,卻因為早上睡太多了遲遲無法入眠,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完全沒有睡意。


2015年3月17日 星期二

工地13

「就這樣吧!可以開始了!」黑衣人說這句話時彷彿在避開我的眼神。
「好。」高女生答應著,站起來走向我,我注意到她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色布條。
「妳,妳要幹嘛。」我開始遠離她。
「…」高女生沒有回答,只是加快腳步接近我。
「妳,你們到底要幹嘛。」我的聲音越來越尖,她是要來抓我的。
我看到矮男生的視線朝房間的另一端短暫的飄過去,原來那裡也有一扇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上桌子,朝門奔去。
高女生嚇了一大跳,黑衣人和矮男生見狀朝我奔來,我死命的朝那個門奔去,拜託,門不要鎖......
我直挺挺的撞開那扇門,腳突然踩空,掉了下去。
「啊啊啊...」我閉眼,放聲尖叫,一陣痛楚從小腿傳來,我著地了。
我張開眼睛時,發現周遭是那麼的熟悉,我竟然掉到我家三樓和鄰居屋頂相接的工地。
我回頭看了看那扇我撞開的門應該在的位置,卻只看到空蕩蕩的牆壁,黑衣人、矮男生、高女生不見蹤影,工地裡只有我和夜裡涼涼的風。晚上了啊!?我的腦子裡充滿了疑惑。
「靜文?」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是宜芳。
我回過頭,發現我回到了教室。
「妳很誇張欸,就這樣睡到中午了,快點去吃飯了,雞腿快被男生夾光了!」宜芳一邊咀嚼著午餐,一邊用手指戳我。
「中...中午了?」我瞟了一眼時鐘,真的是12點10分了。
「我還幫妳跟老師說妳身體不舒服欸,不然妳不知道要被罰多少遍罰寫了齁!」宜芳說。
「謝...謝謝啊,我真的...有些不舒服,那,我先去盛飯喔!」我拿了碗,突然發現坐在不遠的欣雅竟然在睡覺。

工地12

黑衣人領我到走廊底端的一扇門,門上面有著細緻的花草雕刻。
黑衣人輕輕推了那扇門,一道柔和亮光從天花板灑下,一盞像燈籠的燈掛在中央,有種中國古代的感覺,房間中間擺了一個木製的大桌子,圍著桌子放了十來張椅子,有一個很矮的男生和一個很高的女生坐在桌邊。
「嘿,漂亮女生欸!」矮男生笑著說,他有著呆呆的髮型和塌鼻子,嘴唇厚厚的很紅潤,原來就是剛剛那個中性的聲音。
「啐,每天就想漂亮女生。」高女生說,她有著閃亮的大眼睛,和長及腰的烏黑秀髮,膚色有些深,不過整體而言是個漂亮的20來歲女生,也是剛剛聽到的講話聲之一。
「好啦,老大,你想怎樣?」矮男生收起了笑容。
「問一下,沒什麼特別就照舊吧!」黑衣人說,指了指一張椅子要我坐下。
「好吧,那...我們開始吧!」矮男生看起來有些落寞,從抽屜拿出了紙筆,問了些我的姓名之類的基本資料。
最後他問:「為什麼那麼晚會去忠孝巷?」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重點。
「野…野狗巷嗎?」我從來不知道那個遇到黑衣人的巷子叫忠孝巷。
「對。」黑衣人突然說。
「我,我想透透氣。」我想不到什麼理由。
「為什麼會去忠孝巷透氣?」矮男生馬上接著說。
「我,我想那邊比較少人吧,我想靜一靜。
我小心的回答。
「…」突然現場一片沉默,沒有人繼續說話。
「嗯?」我忍不住想打破僵局。

2015年3月16日 星期一

工地11

黑衣人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我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妳,醒了嗎?」是黑衣人冷冷的聲音,裡面好像有種說不出的糾結。
「…」我的喉嚨好像被鎖住了,發不出聲音。
「跟我來。」黑衣人看了我一眼,說。
「呃呃…」我突然可以睜開眼睛,也可以說話了。
看著黑衣人有些不耐煩的站在我前面,我發現他的年紀大概只有二十來歲,但卻有種滄桑的感覺。
我努力的爬起來跟著黑衣人走,頭上還是痛痛的。
我張望四周,這是個古怪的地方,老舊的磚頭牆壁,地上卻是很新潮的黑綠色大理石,我剛剛躺的好像是個大廳,有一些木製桌椅。
黑衣人領我走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散布著裝飾、大小不一的門和圖畫,圖畫上盡是一些很奇幻的生物,像孔雀的鳥正在噴火、像馬一樣俊俏的狗有著像冰晶一樣水亮的眼睛。
天花板感覺是水泥做的,鑲嵌了一些黃色的燈,有幾個壞掉了沒有亮。
「快點。」黑衣人說。
我只好加快腳步不再東張西望。

2015年3月12日 星期四

工地10

我努力的想在課堂上睡著,卻只是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久久不能進入夢境。
「噢!」突然我的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就暈倒了。
感覺像睡了一覺,想醒來的時候卻睜不開眼睛。只聽到很遠處彷彿有人在說話。
「她怎麼會知道...?」一個中性的聲音說,聽不出性別。
「我不知道...」感覺像是黑衣人的聲音。
「再兩個多月而已了,竟然發生這種事...」是個尖銳的聲音。
「碰巧的吧?」中性。
之後他們開始七嘴八舌,不太能分辨是誰在講話。
「不太可能吧...」
「也是有可能啊,在這種地方...」
「這種時間?哈哈,怕都怕死了吧?」
「先別說這個,怎麼處理她?」
「嗯...」
「我想想...這時間還真尷尬!」
「咦,幾小時了?」
「呃…」
「我去看看吧!」最後說話的人是黑衣人。
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懼,雖然黑衣人的粉末很漂亮,但是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2015年3月7日 星期六

工地9

「滴滴滴滴滴…」一個耀眼的光從天空灑落,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房間裡的大床上。又是個夢。
「what the f...」我突然非常氣憤,總覺得被誰耍了。
「靜文!妳還在拖拖拉拉什麼!快遲到了!」樓下傳來媽媽的暴怒聲。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摀著耳朵、閉上眼睛,希望可以再睡著,但是卻徒勞無功,只是增加了媽媽叫我的怒氣而已。終究我還是去上課了,悶悶的不想說話。
「欸妳怎麼了阿?」第二節下課時雅欣來問我。
「呃...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也說得有些困惑。
「失戀啦?」雅欣輕拍了我的頭,笑著。
「沒啦,就一直做奇怪的夢...」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跟雅欣說。
「什麼夢啊?鬼片看太多?哈哈!」雅欣笑著說。
「不是啦,我夢到,我夢到妳耶!」我疑惑的說。
「所以...是我在你的夢裡面變鬼了還是...?哈哈哈!」雅欣還是覺得我很好笑
「不是...」我反駁著。
「靜文、雅欣,不要再聊天了,上課了!」副班長的聲音從我的右後方傳來。
「好啦,我先回去了,等一下再來找妳。」 雅欣跳過幾個空位回到她的位子,向我眨了眨眼。
「呃...」我點了點頭,看到是數學課,突然有些倦了。
我看著窗外殘落的阿勃勒,不知怎麼的,我想趕快回去夢裡一探究竟。

工地8

那段等待吞噬的時間有點不合理的長,我慢慢的張開眼睛,那些低吼和黑影消失了。
「妳,什麼人?」一個冷峻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咦...?」我忍痛坐起轉頭,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黑色...的...怪異衣服的高大男子,他有著黑色的冷峻眼睛,蒼白的皮膚和參差的短髮。
「呃...我是...邱靜文?」我邊站起來邊回答,黑衣人讓我有種背脊發寒的感覺。
「誰派妳來的?」黑衣人又問。
「噢,謝謝你謝謝你救...」我突然想到還沒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快回答!」黑衣人有些慍怒的打斷我。
「我...我散步...」我突然有種掩護柏辰的想法。
「哼!」黑衣人手一揮,一個亮晶晶的粉末從空氣渲開。
我盯著那些粉末,有些迷惑了,粉末在我身旁打轉,像是許多閃亮亮的小精靈,她們越轉越快,像輕輕的水流把我捧著,我癡狂的看著美麗的粉末,想伸手抓一把,沒想到粉末像流星般消逝,過一會再從我的頭頂傾瀉而下。
「哇,好美!」我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讚嘆。
粉末旋著旋著回到了黑衣人身上,應該說,回到黑色的衣服上,閃亮還沒熄滅,在黑色上顯得更加動人,像是黃昏時分夕照映在墨黑水面上的耀眼。
「走。」黑衣人輕輕的說。
「嗯…」我眼睛無法離開那些漂亮的粉末。
喔不這是不對的,不能跟他走啊,靜文,我心裡強烈的呼喊。然而,我的身體卻毫無反抗能力的跟在黑衣人後面,跟著他穿越許多不認識的巷弄,沒有一絲停歇。

工地7

「嗯...差不多了!」柏辰在一個岔路上停了下來,看了看錶,又抬頭看看月亮,細聲說。
「嗯?」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也看了看天空,有一個半圓的月亮掛在空中,是上弦月還是下弦月呢?
我認得這是距離廟不遠的一個小路,那裡雜草叢生,又有許多兇狠的流浪狗,從來不想接近這裡。
突然,兩個彈指聲畫破寧靜的空氣,柏辰頭也不回的朝右邊那條岔路狂奔,我嚇了一跳,也跟著他跑去,只見路邊跳出數十隻黑色的身影,在我身後緊追不捨,同時發出駭人的低吼聲。
「啊啊啊...」我驚呼著,頭也不回的奔向前方,我想像被那些久未進食的野狗吞噬的畫面,腿有些不聽使喚的軟了。
「快啊!快!!」柏辰在前面的另一個岔路一邊招手一邊呼喊。
「啊啊啊啊啊...」我努力的加速,沒注意到路邊的一個樹枝,右腳被絆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撲倒。
咔啦,一陣錐心痛楚從膝蓋、手掌和牙齒傳來,我不知道是什麼斷了,只是想爬起來死命的奔向柏辰,但是事與願違,兩三個黑影低吼著向我撲來,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我的死期。

2015年3月4日 星期三

工地6

飛奔到一樓時發現後門果然被打開了,廚房昏昏黃黃的燈對比著門外空空洞洞的黑暗,起先追拿小偷的想法消失無蹤,剩下對未知的害怕。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外,九月的夜晚已經有了些許初秋的寒意,我的肩膀忍不住發抖了一下。
「是...是誰?」我鼓起勇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強些,然而,最後只發出了細如蚊鳴的聲響。
門外靜默一片,只有幾盞昏黃的街燈映著鄰居的車子,影子拉得長長的,形成怪異的形狀。
「這邊!」一個突如其來的人聲讓我嚇了一大跳,不過那是個孰悉的聲音,是柏辰。
「咦...?」我訝異極了,看到距離我大約二十公尺處有著一雙閃亮亮的眼睛,突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走吧!」柏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我。
「嗯嗯。」我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延續早上的情節,對未來的發展有些好奇。
我們並不像早上那樣瘋狂的趕路,只是在安靜的鄉間小路上以平常的走路速度行走,這些道路都是我頗熟悉的地方,晚風襲來,煞是怡人。

2015年3月2日 星期一

工地5

放學後我腦中還是不斷轉著那些謎一般的言語,終於忍不住查了查月食的日期。
「這次月全食發生在10月8日,是今年兩個月全食中的第二個...」我讀著維基百科上的資料,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今天明明已經是9月7號了,離月全食只剩下一個月呀!雅欣怎麼說三個月呢?我不信邪的又翻了幾個月食的報導,越翻越覺得毛骨悚然,這兩年竟然有四個月食,可說是異常的多。
我覺得頭腦滿是疑團,不想管功課了,跟媽媽說聲身體不太舒服,早早上床睡覺。
「呀~」後門發出了一個緩緩的聲響,好像被打開了,媽媽和阿公在隔壁看電視,其他家人又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開關門,我心下狐疑,怕是搶劫,於是沒披外套就急急下樓查看,我學過三年的跆拳道,因此對小偷不甚害怕。

2015年3月1日 星期日

工地4

「靜文!靜文!」突然我感到天搖地動,一個猛烈的搖晃從左肩襲來,雅欣和柏辰的面孔愈來愈模糊,腳下的屋頂也消失了,一陣強光從眼前乍現,我看到了教室的擺設,剛剛的原來只是個夢。
「下一個就換妳了啦!要背課文喔!」宜芳點了點我的背。
「呃...噢,謝謝,背...什麼?」我有些狼狽的拿出課本,突然瞟到老師惡狠狠的眼神。
「下一個!」老師看著剛睡醒的我,得意的宣布。
「呃…」我站起來想回答問題,但是意識似乎還停留在屋頂。
「靜文!予謂菊,花之...」聰明的廷哲在斜後方向我打暗號,可是我一時想不起來什麼魚味橘、魚味紅的,還什麼花枝咧。
「還打暗號,邱靜文,愛蓮說罰寫5次,明天國文課交給我。繼續,下一個。」老師好像中了樂透一般開心,我垂頭喪氣的坐下來。
「幹,今天真衰...」我心理默默咒罵,拿出隨堂測驗紙開始抄寫。
接下來我彷彿都在抄寫課文和發呆恍神,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我腦中不斷出現那些奇怪的圖示和欣雅的怪異表現,卻又不敢問欣雅。